(篇首声明:笔者是纯爱,纯爱,纯爱战神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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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言道,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,而作为一个经常被各类影视、动漫、小说背刺的纯爱观众,在最近经历了某部小说的洗礼后,我突然悟出了牛头人和绿帽作品的真谛,明白了这种作品在本质上和情感调动上的相似与区别,所以想与大家分享一下。
我知道很多人会说,从词源考证的话,牛头人是ntr,来自日语,其间还掺杂希腊神话的因素,绿帽则是咱们这边的古代的说法,二者在意思上是没有明显差别的。但我认为,这二者还是有区别的,我理解的牛头人是指对男女主感情破坏的过程,其结果不一定是对男/女主身体或感情有实质性破坏,比如《刀剑神域》中须乡对亚丝娜的作为,其重点在于破坏的过程,而绿帽则需要强调破坏的结果,即在已有破坏事实后,男女主行为与情感变化如何。在阐明了这二者的定义之后,再来看二者的相似与不同。
首先,相似之处。
无论是影视、动漫还是小说,作为作品的常见风格,牛头人与绿帽经常会呈现为继承关系,即牛头人剧情之后转到绿帽剧情,这是因为他俩的人物组成要素十分接近——男主、女主和黄毛(男女主感情破坏者)。这是这类作品最基本的三个人物要素,其他复杂的关系都可以拆分为这三个要素的复制与组合嵌套,剧情也可以简单概括为黄毛对男女主情感的破坏,当然,如果是耽美或百合向作品的话,那就要替换成男男主或者女女主了,这是相似的地方。
其次,不同之处。
1、剧情侧重不同
正如上文所说,牛头人更着重于对情感破坏的过程,比如《刀剑神域》中须乡对亚丝娜的行为,这是牛头人,但没有造成身体/感情破坏的事实,这就是纯牛头人与绿帽有显著区别的一个明显案例。再比如里界的《父爱如山》,有混混意图对爱莉不轨,但没有造成身体/感情破坏的事实,这就是纯牛头人,而不是绿帽。绿帽则是强调在已有身体/情感破坏的事实上,描绘人物间的行为/情感变化,比如同样是在《父爱如山》这部作品中,姐姐真理奈的“男友”对爱莉的行为,则应归为绿帽,严格来说,后面纱奈对爱莉的行为,也是绿帽,而姐姐真理奈扮演爱莉的行为,则是姐姐真理奈对爱莉的绿帽。
2、情感内涵不同(核心)
其实如果只有剧情侧重不同的话,这二者完全没必要分开,因为讲的都是对情感破坏的故事,但情感内涵的不同则是牛头人与绿帽的本质区别。
牛头人强调对情感破坏的过程,所以它的情感核心是对纯洁美好爱情的破坏,是美好事物的践踏,本质在于破坏和毁灭。而牛头人作品的视角通常在苦主这边,观众是被破坏的一方,所以就被牛这个情节而言,很难有什么爽感可言,基本感受的都是负面情绪。所以严格来说,评断一段牛头人情节是否优秀的标准,就要看它能对这种破坏做到什么程度,即让观众难受,恨不得冲进作品中对黄毛如何如何,甚至迁怒到创作者,恨不得对创作者如何如何,这才是优秀的牛头人桥段。观众越难受,情绪被调动的越激烈,说明这个牛头人桥段越优秀!当然,如果视角不在苦主这边的话,在黄毛那边的,通常被归到后宫向作品里去了,在非苦主那边的话,就比较乱了,占比比较多的是纪录向和绿帽向作品。值得一提的是,霓虹的爱情动作电影里,常见使用该种视角。
绿帽则强调在已有身体/情感破坏事实的基础上,描绘男女主行为/情感的变化。在现实生活中,如果身体/感情破坏,尤其是感情破坏,其结果往往是二人分道扬镳,但如果这样放在文艺作品中,男女主二人感情破坏后就分道扬镳了还怎么有后续?即使是强调破坏过程的牛头人,如果破坏完了就结束,也很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。所以绿帽向作品中,有一个常见的设定,也几乎是维系整个作品的核心法则——在身体/感情破坏的基础上,继续维持这段男女主之间的亲密关系对双方都有利,从而不得不继续这段关系!只有定下了这个法则的基础上,才有绿帽向作品的后续,比如苦主按捺自己情感只为非苦主的快乐和幸福、非苦主按捺自己的情感只为苦主的前途、苦主与非苦主在这段过程中的救赎与沉沦、黄毛在整个过程中的为所欲为、三人的情感纠葛和行为变化等等。所以——
“绿帽的情感核心是奉献!”
我知道这乍一听起来很像暴论,但绿帽作品是建立在上述的法则之上的,而那条法则之中的“有利”,通常也都是有利于对方,而不是有利于自己,否则就变成了相互利用、各怀鬼胎的斗智向作品,没人会认可它是绿帽作品的。而有利于对方,有害于自己,这不就是奉献的精髓所在?所以据此深挖的话,绿帽的情感核心其实是奉献,是一种牺牲自我,成全他人的高尚的精神核心蕴含在其中,在让观众有继续去观赏的意愿,这才是绿帽作品能流传广泛并且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。不过绿帽的精神内核是奉献没错,但其表现手法,尤其是屈服于强势这一通用表现手法,是让很多人接受不了的,因为观众大多数也是普通人,在现实中就已经有很多这样的感觉,如果在观赏自己喜爱的作品,尤其是自己喜爱的角色还遭遇这种境况,无论是出于多么合理的原因,肯定会难受,《神雕侠侣》中的小龙女的遭遇便是如此。
3、后续承接不同
牛头人作品的重点在于对身体/感情的破坏,突出的是破坏的过程,而并不注重破坏的结果。所以后续的承接也分两种,破坏未成功与破坏成功。破坏未成功的比如《刀剑神域》的须乡对亚丝娜的作为,《fate》中慎二对远坂凛的作为,《实力至上》第二季中龙园对轻井泽的作为以及各类表界作品中的“混混”“黄毛”等,但这类长篇中通常只将牛头人作为一小个桥段出现,目的是巩固男女主之间的关系,通常来说并不能算纯粹的牛头人作品。对情感破坏成功的,多见于各类表界作品的“败犬”们,但这类作品经常会承接到后宫中,不是后宫的,一般也都是情感斗争,变为胃疼作品,对身体破坏成功的,基本都在里界了。文艺作品中,破坏不成功的,承接正常向,对情感破坏成功的,承接后宫向或者情感斗争向,对身体破坏成功的,承接绿帽向或者鬼畜向,都破坏成功的,也有典型作品《诚哥在天上看着你》(笑,XD)。纯粹的牛头人作品承接是很难的,因为重点在于破坏的过程,对后续的处理没有明确的要求,但又要避免走到这些常见的其他路线上,就连《school days》,由于视角的问题,也常被归到后宫向作品中,所以纯粹的牛头人作品寥寥无几,硬要说的话,《水浒传》中西门庆和武大郎的故事,单提出来应该算是纯粹的牛头人,但也是穿插在长篇中的,也许纯粹的牛头人只有报复黄毛这一条路?要不就是男女主感情破裂分道扬镳了,可能是我见识还不够吧,目前还没见到除了这条路,其他别的走法的纯牛头人创作思路。
绿帽作品是在已有对身体/感情破坏的基础上,着重描绘三人间的感情纠葛和行为变化,所以在破坏过程结束后,其承接也比较简单。上文分析过,需要继续维持男女主的关系,所以承接也就分为四种:苦主与非苦主互相牺牲维系,苦主自己维系,非苦主自己维系,黄毛没了二人和好如初。后续一,互相牺牲,这种桥段屡见不鲜,已经落入俗套了,基本就是拼对情感的细腻刻画,“善良”一点的创作者给个“大圆满”结局,接后续四,“恶趣味”一点的创作者给个开放结局或者给个“所有人在一起”的结局,“混沌善”的创作者会给个“一切都灭亡”的结局,“平等”地对待每个角色。后续二,苦主自己维系,这种作品一般不去描写非苦主的行为与情感,而是单方面从苦主视角出发,只挖掘苦主自己的情感变化,结局基本有三,放手,心理扭曲变成绿帽癖和后续四,也是常见的表现手法,但容易有情感视角单一的毛病,对整体角色的塑造不够丰满。后续三,非苦主自己维系,这与后续二很相似,基本都是单一人物视角,但由于非苦主通常是被强势压制的角色,所以情感表现会更压抑,所以很少有表界的作品运用这种表现方式,里界用的比较多,霓虹的爱情动作片中常用这种表现手法,但非苦主在被压抑的情况下单方面的维系很难长久,所以这类最后结局基本都是分道扬镳或者鬼畜向了。后续四,黄毛没了,二人和好如初,但说是“如初”,更像是一种梦幻般的结局,现实中肯定破镜难重圆,只能说是给观众一个美好的幻想。
总体来看,牛头人与绿帽的区别源于其精神内涵的不同,表现为对情节侧重的不同。并最终导致了后续内容承接的不同。
最后,如何创作出优秀的牛头人作品和绿帽作品呢?
这两类作品主要突出的都是对情感和行为的描绘,所以一定是越细腻越好,这是基础,在此基础之上,才可以去讨论描写方向的事情。
对于牛头人作品而言,其重点在于破坏。破坏前有多美丽、多美好、多纯洁,破坏后就有多凌乱、多破碎、多令人心疼,所以对男女主之间的情感、行为描写是第一步重点,把他俩写的越恩爱,感情越甜,爱情越纯洁,破坏后带来的猛然冲击才越大。第二步的重点是一定要藏,如果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中途还有很多明示暗示的话,那给人的冲击就很小,牛一定不能水到渠成,失去了冲击感的牛,和东西用坏了就扔一样,让人毫无感觉。所谓藏,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,可以偶尔有几处隐晦的暗示做铺垫,甚至可以虚晃一枪,做出一副要牛未牛的样子,然后在合适的时机,在观众最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,回马枪!一击即中!再结合第一步的恩爱美满,瞬间的支离破碎,会给观众强大的冲击。甚至可以采用倒叙的手法,先说结局的美好的部分,让观众将心理防线降到最低,误以为这是一部纯爱的作品。然后瞬间爆炸!第三步的重点是破坏的过程,对于身体的描写,对于感情的变化,描绘的越细腻越好,越生动越好,对美好的向往是每个人都有的,所以即使是黄毛,也不应该上来就用对待垃圾桶里的垃圾的态度,而是在珍惜与强烈的破坏欲之间平衡,甚至可以有一种分裂的疯狂的态度,例如《fate zero》中的吉尔·德·雷的那种感觉,这样的描绘,反而衬托出非苦主的美好,进而进一步加强冲击感。至此,牛头人作品的核心——破坏,已经完成,但如果只有破坏,毫无疑问,这不是一部优秀的牛头人作品,因为纯粹的破坏就是在虐观众,所以谓先抑后扬,必须要给观众一个发泄的渠道才可以,这就是上文的内容承接。前面的这段有多抑,后面的那部分就必须有多扬,无论是用哪种承接,必须接的上,让观众觉得心满意足了才可以,不然就只能沦为纯虐观众的二流作品了。
对于绿帽作品而言,其重点在于已有破坏事实后,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和行为变化。所以第一步是创造已有事实,这一步精彩与否最多也只会是锦上添花的作用,水平足够高功底足够深的话,不妨采用牛头人作品的创作方法对前置过程进行处理。但需要注意的是,那种方法在格调上是很高的,如果采用那种创作方法,为避免喧宾夺主,后续的绿帽过程一定要比前面的格调更高,冲击更强才行,不然就会让人有虎头蛇尾,落入俗套的感觉。所以通常绿帽作品会刻意淡化前置过程的冲击力,而着重于后面的情感纠葛与行为变化,就是为了避免造成这种喧宾夺主的局面。第二步就是描绘情感与行为。情感方面,自然是越细腻越好,但要抓住绿帽的精神核心——奉献,没有奉献的维系就是相互利用,双方奉献的越多,纠葛越深,期间甚至可以穿插入黄毛的情感描写,让其变成一个生动的角色,而非里界的“无面路人”。行为的变化则多注重细节的描写,小动作,小神情,小习惯,所以谓细腻,就是来源于这些细节。第三步则是收尾,在经历了沉沦、苦痛、压抑和希望、坚持、救赎之后,男女主最后的抉择则是这类作品最后一个扣人心弦的地方。但正如上面所说,作品里不是只有男女主两个角色,还有一个黄毛,通常绿帽作品在处理结局时,都会刻意淡化黄毛的结局,以防影响对男女主感情的刻画,但这是不应该的,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黄毛才是绿帽作品的点睛之笔,完全可以给黄毛和男主搭配出例如朋友、亲属等很深的羁绊,不仅在讨论男女间的情爱,还可以讨论更多地关于伦理道德等方面的问题,丰富作品内涵,提高作品高度,这才是优秀的绿帽作品。
以上,就是我对牛头人作品和绿帽作品的一点拙见,也是这些年被背刺的经验之谈。最后,再次强调我的立场:我是纯爱,纯爱,纯爱战神!我从内心反牛,但不拒绝也不歧视一部优秀的作品。